文|VR陀螺 案山子

“被骗的80%都是大学生，有的甚至被逼得想跳楼。” “光我身边认识的投资的就有7、8个，还有很多是贷款的，还不上，只能卖命。” “你只要有意见，直接把你踢出去，毛都不给你，让你去告。” “不敢告诉父母，现在家都不敢回，睡觉也是睡公司地板上打地铺。” 学生们跟我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投资1000块成为分销代理，投资20000元参与众筹成为股东，借着VR和创业的名义，在金钱的诱惑下，很多大学生陷入了泥潭。 4个月前，VR陀螺曾发过一篇“微商、诈骗还是非法集资？揭秘VR硬件和体验店的灰色玩法”，文中揭露了小艺社群的业务模式。成立一年多的小艺社群，靠着这种模式，召集了3000多个代理，120多个投资人，至少敛财700多万。 而近日，这家原本就处于灰色地带的公司，用一年多时间建起来的金字塔，终于从底层开始崩塌。 （当事人保证对VR陀螺提供的所有信息全部属实。为保护个人隐私，文中除了小艺的创始人为真名之外，其他出现的人物均采用化名，如有重名请勿对号入座。）

以创业的名义，以VR的名义

瞄准学生弱势群体，3000多人的金字塔

武汉，有着天然的高校资源，82所高校，数量排名全国第二，而高达100多万的在校大学生数量更是全国第一。 因为学生是一个大众认知中的弱势群体，涉世未深，并且对未来抱着无限的期望，以这个群体为目标，武汉则有了很为天然的地理优势。加上“全民创业”的风潮，以及VR这只风口上的猪，于是有人打起了歪主意，以创业的名义，以VR的名义。 （以下采用自述）

一个学生的完整经历

我叫刘文，在襄阳湖北文理学院上学，我是2017年5月份去湖北商贸学院找同学有点事，加了湖北商贸的QQ群，就在群里有一个学姐私发消息给群里每一个人，也给我发了消息，说有没有兴趣了解VR创业项目，聊着聊着就说他们在湖北商贸学院附近有他们的VR体验店，然后就约在中南民族大学附近见面，说带我去湖北商贸附近的VR体验店。 很后我们没在湖北商贸见到VR体验店，就去光谷青年城VR体验店了，带我体验了VR设备，当时就见到了这个团队的负责人王佳，然后就叫我谈谈感受，我第一次接触VR，说觉得体验有意思。 他跟我说了很多项目的好处，勾起了我的兴趣。我问他我可以怎么做，他就说做代理有微店铺，可以卖VR产品，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就做了他们的VR产品代理。     然后我加了他们的微信群，因为之前就有创业的想法，刚好他们说可以兼职、创业，抱着去小艺公司看看的想法准备暑假去他们那里做点事。 6月28号考完试我就从学校收拾好东西就去了一个叫街头man的团队办事处，办事处位于江夏保利海上五月花，然后我就跟着团队一起，带我来这里的学姐跟我讲解公司模式，问我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7月份赶上公司年会，提出了公司2.0模式，然后接下来几天学姐继续给我讲解公司发展模式，内容说（武汉芝麻投资有限公司下的一个公司）武汉小艺科技公司在光谷资本大厦和光谷青年城分别有VR体验店，在长沙有加盟店，然后公司结合众筹、共享、社群来线上和线下发展，线上招代理和众筹投资体验店，线下经营体验店和体验馆。 过了几天我联系好我爸说来公司看看，先到光谷资本大厦VR体验店体验过后，然后我爸一起来公司，在街头man团队办公室，学姐跟我爸讲解了公司众筹20000块，会有689张会员卡，利用会员卡可以来盈利，会员市场价299元，投资了公司还有合同保证。 7月份，公司早上都会开会，各团队讲很多公司发展模式，包括五级分销和三级返利。三级返利中A招B，B又能招C，从中得钱。五级分销就是参与众筹的成为合伙人能招总代理，总代理招一级代理，一级代理招二级代理，二级代理招三级代理。也看到已经参与投资众筹的招到一个两万元的能得3000块钱。当时在公司知道了有级别差化的竞争模式，就是做代理，成为创客，投了体验店20000或者招到20000的投资，有业绩升级为创咖，再到主管、负责人。 我所在的团队是六个团队之一的街头man团队，开了办事处。我被学姐招为代理后，就属于她带的人了，就在公司总部做事。每个团队都有业绩，一个众筹投资的算一个业绩，业绩不好的话团队负责人会找人谈话。在学姐的“激励”下，我了解到要往上爬，不能被淘汰，成为团队核心，要投资众筹体验店20000元。 然后看看周围的其他团队的人都贷款投资体验店，公司也会签订合同，有合同保证。加上小艺的其他团队的人在开会的时候说投资20000元会有689张会员卡，会员卡7、8月份预售，9月份会有价值数万、十几万的收入，合同上也写了每月会有分红返利1000元，就这样我用多个贷款平台共贷了20000元，成为了小艺的投资人。   

（以上为部分平台贷款情况）

7月13号通过微信转账总共给了街头man团队老大王佳20000元，和武汉芝麻投资有限公司下的小艺科技公司签订了合同，而这两万元通过王佳交给了一个叫兵哥（李逊）的小艺社群创始人。 8月底合同被兵哥收上去了，找兵哥要合同，兵哥（李逊）说合同被销毁了，现在我也没去卖卡，合同规定的分红返利没有，然后我合同被销毁了，20000元只是通过微信转账，收据也没有。 9月7号因为自己贷款投的20000元，中间没有足够收入，分红返利也没有，又觉得合同有问题，就决定去从襄阳去武汉一趟找公司要个说法，所以去找武汉小艺科技公司创始人李逊要合同。 结果李逊说合同被销毁了，要退款公司不会退，我只能跟他协商处理，李逊就把我之前所在团队的老大王佳找过来跟我协商，过程中我要求退钱，这时我爸打电话过来问我向公司要回20000元的情况，我把电话给小艺公司李逊接听，我爸要求公司退钱，李逊说退钱请走司法程序，钱我不会退给你，说请律师的费用都得比我投的两万要多，于是只有跟他协商来处理，李逊和团队老大一起跟我协商，很后团队老大王佳写了在3个月到6个月内还清两万元的欠条给我。 因为当时就只写下这个欠条，拿到欠条后我就回襄阳学校了，在襄阳学校几天，我就在网上咨询过律师这个欠条，缺少了写欠条的时间和写的内容等有问题，是否有玩文字游戏？现在我明显感觉受骗了，而且整个之前有加入投资小艺的人去找李逊要求每月的分红1000元，找过他要求退回投资的20000元，基本都没什么声。现在我只想要回我投资的20000元，维护自己的权益。 与刘文有相似经历的还有石昊、方杰等十多个人，他们都是武汉高校的学生，以前几乎都没有接触过VR，第一次体验的印象都让他们感到“惊艳”。在投入了1000元的入门费之后，他们都相继被鼓吹投入了20000元，参与所谓的线下体验店众筹，成为“股东”。 小艺则正好利用了这种新鲜而神奇的体验，以及“风口上的VR”，以创业的名义让学生对此动心。 据称，在武汉的各大高校中随处可见发相关传单的人，而群里也会经常看到创业项目的各种信息，创业、风口无不在诱惑着这个“蓄势待发”的群体。VR陀螺也经常会在VR行业群中见到小艺的代理，时不时在群内发布信息。 一时的心动直接导致之后深陷泥潭。从几名学生口中得知，截止到今年8月底，小艺社群的代理发展到了3000多人，还有一个专门的微信群（8月底被解散），里面全是投了20000元的核心“股东”，群成员很后数量为123人。所有人中，有80%以上都是学生。 按照这个数量来计算，流动的资金已经达到了540多万。除此之外，据称还有一些人未被拉入群里，另外，VR陀螺了解到，在核心“股东”中，有20-30人为高额复投者，很低5万元，很高达到10万，所以实际金额可能达到700万甚至更高。 1000元还好，20000元对于学生来说并不是一笔小钱，能够获得父母理解顺利投资的非常稀少，而大部分都是通过借款或者贷款来筹得。

精密、完善的“组织”

小艺社群的运作模式详解

能够让数千人加入小艺，这个“组织”绝非等闲之辈。 小艺科技，实际母公司为武汉芝麻投资有限公司，据称创始人李逊曾经做过微商，对这一“套路”非常熟悉，所以其经营下的小艺社群，实际上是个非常精密、完善的“组织”。 ①五级分销、三级返利，分分钟捡钱 1000元加入就能成为代理，内部成为创客，经营微店，70多款VR硬件产品厂价直销，根据小艺内部的代理价格表，利润几乎都能达到50%。很多人为了创业而来，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自然难以抵抗。 小艺对外宣称其拿到了VR硬件产品的代理权，能够直接厂价直销。VR陀螺找其中部分厂商进行了确认，有些的确是厂商代发，但普遍表示数量都非常少甚至没有。国内硬件厂商能覆盖到很正常，但表中列的国际硬件商，如索尼、HTC Vive、三星，很明显，这些不可能在零售的情况下厂价直销。 此外，代理如果能找到下线，则能够从1000元中获得600元，下线人数越多，就能获得越多的收入。根据官方的文档，只要在单月找到8名代理（创客），可以升级为创咖参与体验店众筹（20000元投资），继而成为体验店的股东之一。这个模式在之后的操作中曾经有过调整，据刘文称，去年7、8月份到今年5、6月份的参与体验店众筹资格是，先交1000元成为代理，并发展5名下线，再交20000万元；到今年7、8月份的时候，变成了直接交1000成为代理，再交20000元就能参与众筹，甚至到很后代理已经不是必要条件。 而如果加入众筹，投资20000元成为合伙人，则有三重特权： 1、参与分红。根据合同上的条款，只要参加了众筹项目的人，身份都是股东，加入了社区委员会， 每个月有分红，接下来的每一个月都能得到相应的分红——1000元，持续一年，但下一年“是否涨动要看公司的政策”。 2、参与五级分销，销售VR体验店会员年卡。年卡的卡面价值为299元，权限是能在小艺的VR线下体验店体验一年。众筹者投资20000元，可以以29.9元/张的价格拿到689张年卡，并且招总代理。总代理可以招一级代理；一级代理招二级代理；二级代理招三级代理；三级代理招零售代理。 各层级的利益关系图示： 3、参与三级返利，拉到其他众筹人员的返利的规则为： 在这样的机制诱惑下，仿佛让人觉得还没进来就已经看到从天上掉下来白花花的钱一样，开始变得盲目。 ②包装精美的“创业风口” 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加入小艺，除了VR这项新技术带来的体验和潜力之外以及上面的利益诱惑外，其表面功夫也是让人降低戒备的重点之一。 首先，线下体验店的存在就消除了人的第一道防备，有实体的（难以移动的）物质往往会让人放心很多。据小艺对外的资料称，其在全国有7家线下体验店，其中6家在湖北武汉，一家在湖南长沙，其中有2家为加盟店。 根据VR陀螺从石昊口中得知，目前只有光谷青年城以及资本大厦两家众筹店已经开业，而且都非常小，各只有3台HTC Vive设备；其他的几家都在建或者在装修中。 而且，今年5月，小艺从原来的出租房搬到了高档的写字楼，租了600多平的办公室。有了体验店和华丽的“门面”，小艺在暑期的众筹者和代理都出现了比较大的增长。 此外，在舆论引导上小艺也下足了功夫。比如在百度上搜索“武汉VR创业”、“光谷VR创业”，在360上搜索“小艺社群”，小艺的消息都能在第一页看到，而且几乎都是正向的内容。（现在在百度上搜索“小艺社群”，会有一些负面新闻） 一番考察下来，再加上一份“正式的”合同，参与者就算是吃下一颗“定心丸”了，很多人就是在这重重攻略下沦陷。 ③线上、线下培训洗脑 所有成为小艺代理或者“股东”的人，都需要参与内部培训，包括线上和线下。 在培训过程中，不只是了解基础的VR行业，还包含了拉新的技巧、专门的话术等等，俨然已经有了一套非常成熟的体系。 比如在话术模板和创咖必备技能中，从比较基础的“VR是什么？“、“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加入你们？”到详细的代理模式、营销模式、如何盈利等各种问题都有标准答案。   产品销售也有详细的教程方式： 每天晚上，小艺还有线上培训课程发布，这些课程都有固定的方向，比如： 星期一：产品知识的讲解  星期二：如何销售产品  星期三：公司的模式及发展前景   星期四：如何招代理  星期五：VR前景的发展  星期六：疑难问题解答 目前在喜马拉雅FM APP上，小艺社群官方培训专辑中有80个课程。不过VR陀螺听了几节课发现很多都是非常煽动性的鸡汤，要不就是非常基础的VR知识，而主讲人，有时甚至连一句话都读不通顺。（请脑补把insta360按照字母一个个读出来） 虽然在行内人看来这些都是偏“小白”的内容，但很明显这一套东西对代理们很受用。 ④ 奔驰、奥迪、现金，激励制度下的狂欢 如果你的朋友圈或者QQ中有小艺的代理，那么应该经常能够在友圈中看到他们发出的各种诱人的信息——分红、奖金、奖励、旅游…… 比如去年小艺奖励团队一辆奔驰（无法确定真假），今年年中的一周年庆上小艺又“拿出”了一辆奥迪奖励给业绩很好的团队。 石昊还清晰地记得当时为了拿车有多拼。当时整个核心团队100多人，分为6个团队，各团队十几二十人不等，整体大目标是7月破200，意思就是要把投资20000元的团队扩大到200人。为了这个目标，他们甚至在公司拉起横幅，名为“7月破200！拿车！一起搞大！” 而吴昊这个小团队的业绩目标则是在一个月内招到15个投资人进来。正逢暑假，很多学生都回家了，要招人并没有那么容易，为了团队荣誉也为了拿到车，在考量之下，他们决定用复投的方式来把不足的业绩补起来，也就是说，有些人实际上投了4万元甚至更多。 结果，终于完成了目标业绩，“获得”奖励的一台车。然而实际上，吴昊说车是奖励给整个团队办事处的负责人，而且车的所有权依旧属于公司，并非个人，而获奖的人只是暂时有权使用，需要达成一定量的业绩，才能完全拥有这辆车的所有权。 ⑤被神化的创始人和被惧怕的创始人 在学生们眼中，小艺的创始人李逊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很多人心目中，他甚至被“神化”。 “底下人都觉得他很厉害，甚至有一次我们私底下讨论的时候有几个人说创始人的爸爸是某知名集团的老总大股东，以前开会的时候负责市场部门的还说洪山区这块儿没有创始人摆不平的事。”方杰说。 “他说他找过推动顺丰上市的李蕾，让他推动小艺上市，李蕾说什么时候赚到1500万再来找我，我推你上市。”刘文也听上面的人传言道，但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个传言的真假。 由于过于“神化”，李逊也成为了被学生们惧怕的存在，所以即使现在遭遇了很多不合理，很多学生还是选择默默忍受，不敢发声。

泡沫破碎

金字塔崩塌后的蛮横与无奈

在决定加入小艺时，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赚一笔去的，只是没想到，泡沫破得这么快。 首先是微商的崩塌。微商的模式持续了将近一年，但随着网络上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加上期间小艺曾经被举报多次，引来工商局调查，很后被迫中止了微商城，目前已经没有在运营。 “还有一次他让我们把之前的资料，五级分销、三级返利的模式全给销毁，后来工商局的来查，把我们的笔记本电脑收上去了好几天，创始人李逊给我们说的借口是，他朋友拿电脑去有用去了，各种借口掩饰，偏偏那些很多人还深信不疑。”方杰回忆说。 而打破平静的很大事件是小艺突然从7月1日开始，停止对武汉地区的投资人分红。而据多位学生跟VR陀螺透露，实际上获得很高分红的也只有两个月，也就是说，原本合同中说好持续一年的分红，结果只持续了两个月。5月投资的石昊，甚至一个月都没有分到，他周围的很多同学也表示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更为过分的是，8月底小艺以更换电子版合同为由，将合同全部收回，并对其销毁。很后承诺的电子合同也并没有更换下来。 事情越来越蹊跷，很多人开始怀疑这家公司，由此，有一个人带头建了一个微信群，在其中讨论大家遭遇的问题，清醒过来的投资人们也开始用各种途径，要求小艺退回自己的投资款。然而，百般声讨无果，换来的是小艺的蛮横。带头要求退款的人被李逊发现后，直接被公示除名，并暗示团队中的人员转发。 转账全部通过支付宝或者微信渠道，而且所有的人都不是转到对公账户，小艺也没有出具任何发票甚至收据；就一个可作为证据的合同现如今也被收回销毁，学生们手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直接的证据。 而且即使有人把合同拍照下来，VR陀螺在查看过小艺提供的完整的合同后发现，在长达26页的合同中，有17页全部都是鸡汤，美其名曰了解众筹、了解共享经济，通过大量的案例来让这些犹豫中的人给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找个正当的理由。合同其他部分的内容比如投资条款、风险合同、明确说明等，要不就是内容很含糊，要不就是单方面偏向小艺的条款。 比如“投资人应明确知道除投资外，应接受我们的工作请求，投资人无权拒绝，也可调动投资人的工作，如在合作过程中发现合作不愉快，或者彼此有矛盾，我们（指小艺）有权单方面作废本合同并按照现金价值表结算。” 而此时即便有很多人强硬要求小艺退款，几乎得到的都是同样答复，“退款没有，如果一定要请走司法程序”，还有一个选择就是20000元兑换698张线下体验店的年卡，售卡收回成本，但小艺在武汉的线下体验店屈指可数。 很多学生一方面是瞒着父母贷款或者借钱投资，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另一方面碍于自己势单力薄，且手上没有证据，索性把这次经历当成一次教训，忍气吞声；还有一些人还不起贷款，选择了继续在小艺做，继续拉代理。 面对小艺的蛮横，情急之下方杰找李逊理论，在对话中李逊说的两句话让VR陀螺特别在意：“创业是大家的事，为什么要我出钱”、“要我出钱，我要团队做什么呢？”。可见在李逊的思维模式中，团队的人出钱“创业”是理所应当，自己没有兑现作为一个创始人应有的承诺却丝毫无过。 据称，现在小艺已经搬到农庄(用农庄改造成的VR主题公园，在建中），之前的写字楼已人去楼空。

如何维权？律师怎么说

基于以上情况，VR陀螺查询了相关法律法规，根据2005年8月10日国务院第101次常务会议通过、2005年11月1日起施行的《禁止传销条例》中第七条，列举了传销的三种表现形式，即以发展下线的数量为依据计提报酬的传销行为（即“拉人头”），以发展的下线的推销业绩为依据计提报酬的传销行为（即“团队计酬”），以及骗取入门费的均属于传销行为。 所以，实际上，小艺的代理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是涉嫌传销的。为了进一步确认，VR陀螺咨询了诺诚律师团队朱律师，寻求解决办法。 其回复称： 这个事件中很大的问题点在于非法集资，是以VR设备营销作为卖点，对不特定的人群进行筹款，达到一定的额度是构成犯罪的。从目前了解到的涉资金额500多万元来看，已经足够定罪，可以直接向当地公安机关举报。 作为大学生人群，向公安局举报是比较好的方式，通过诉讼可能更难，流程繁杂且耗时长，其中有个案例中出现了一张欠条，这个可以找个人去承担责任，其他人可能没有欠条，通过民事诉讼很难得到好的效果。 另外，就是说这个里面还是涉及到一个传销的问题以及各种违约问题，这个可能并不会构成犯罪，只是涉嫌传销行为，向工商等部门举报是可以去依法查处的。 建议尽量保留证据，特别是转账记录、聊天记录或者录音、合同等，通过多种渠道维权。

结语

其实在写这篇报道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一是为小艺这种欺骗学生的行为感到恶心，连带VR也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另一方面则是可能在笔者写的途中甚至在这篇内容发布的时候还有人正在跃跃欲试，换来的又是相同的遭遇。 虽然媒体不是司法机构，但也希望通过媒体的力量让真实曝光，给受害者们一些公道。 相关阅读：

• 微商、诈骗还是非法集资？揭秘VR硬件和体验店的灰色玩法